落跑新娘

男邻居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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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集链接在此:
232，婆婆家的密谋
233，男邻居：偷窥
234，男人的游戏
1，
致礼回家来，出门前的那头狮子变成癞皮狗，没精打采的。
乔麦不理她，生怕他口吐毒蛇，咬了自己。但这种夫妻的冷战像西伯利亚提早来的寒流，冬天无边无际，让人绝望。
晚上睡觉她照例拿被子把自己裹成筒子，致礼伸过来的手，仿佛碰到铜墙铁壁。她误以为致礼要来求欢，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致礼仰面朝天说：娘们，跟你聊聊。
乔麦暗想，爱的亲这个他们婚姻里的专属名字，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她是个娘们，四十一过马上成了老娘们。当男人变成老爷们和女人变成老娘们时，他们在世俗眼里是不一样的，一个老酒开瓶，一个在情爱市场里没有分量。
致礼要说什么呢，她听着。
致礼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吗？因为我没走高速，我走了下道。
乔麦在心里说：走下道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省了几十块高速钱。
致礼说：车子半道上忽然熄火，我下车看情况，也找不出原因。后来才发现，车子坏的地方很蹊跷，你知道在哪吗？
以往乔麦会和他胡说八道：你和狐仙艳遇的地方。
听致礼说：车子熄火的地方，是我们结婚当天停下来录像的一个桥。本来录个像就上车，结果你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致礼的话仿佛把她从被窝里揪起来，回到1999年的五月。
她和致礼在那一年结婚。
2，
她在小城的新房里梳妆打扮，宛若贵妃娘娘，明艳动人。
大姐夫带着迎亲车队来接她，新娘要到A城婆家去举行婚礼。
陆家唯一的儿子要结婚了，陆老太坚持要在A城大本营举行婚礼，把这些年放出去的人情份子钱全收回来。那时候两城之间还没有高速路，乔麦要坐接近两小时的车到A城。
乔麦娘家有个风俗，女儿结婚父母不能跟来，即使能来，乔麦也不愿意他们来，因为两人是最笨拙的中国农民的代表。那时候她隐隐感觉出婆婆的强势和大姐夫在这家的领导地位，她是个卑微的女子，但她心里觉得结婚像耍猴，是给人看的，那肯定不是爱情原有的样子。父母来看她耍猴，她表演不好。来的只是她的一个姐姐，老实巴交的，也主不了什么事。
轿车里坐着一只母猴子和公猴子，长途跋涉去演一场猴戏。
车子行至一个古老的暗桥，一条河流在枯水期，芦苇侵占了领地，一片葱绿色，算得上景致漂亮。
大姐夫做为婚礼的指挥官，一声令下，喊停。摄像师下车来，先是扛着家伙来到新娘新郎的车边，仿佛开了罐头瓶子，对着罐头里的新娘新郎猛拍。然后又去拍桥下的风景。
这时候，乔麦忽然想撒尿。
为了怕路上出问题，她早上不敢吃不敢喝的。这回，撒尿信号还是来了。可她穿着租来的大婚纱，落在哪里撒尿，都像一只目标明显的大白鹅在下蛋。真是尴尬。
致礼和她一辆车，就要护送老婆下车去。
不知谁报告了大姐夫，大姐夫过来说：半路下车可是坏了风俗，夫妻不能白头，犯忌，大小便在车里解决吧。
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塑料盆，要新娘尿到盆里，然后伴娘端出去把尿撒河里。外人还以为婚礼的礼节，撒水纪念神仙。
在大姐夫眼里，除了遵守古老的风俗，大约新娘中途撒尿都是一件丢人的事。这和结婚必定是处女一样，对女人严格要求。
尿盆准备好了。伴娘已经撩起婚纱，让乔麦在局促的空间里解决问题。
乔麦对致礼说：我在这里怎么尿得出来，太憋屈了。不行，我要出去尿。爱的亲你让开。
致礼也犹豫，劝到：刚才我大姐夫说的，你听见了吗。
乔麦：你大姐夫又不是皇帝，还传圣旨，我不信邪，快闪开，我要尿尿。
就像一个光鲜的明星我们不能想象她在马桶上憋得脸通红拉不出屎来，一个靓丽的新娘岂能众目之下去撒尿。
致礼还在揣摩大姐夫的圣旨，没有闪开。伴娘看不下去，从另一边开了门，乔麦下了车。
于是，马路上，有个穿着白婚纱的新娘，脚蹬红色高跟鞋，双手提着裙子急切跑出去。大姐夫在后面急的跺脚，眼见乔麦干脆脱了鞋子，赤脚走在马路上。
1999年五月，乔麦比茱莉亚罗伯茨更早的出演了现实版《落跑新娘》，只不过电影里茱莉亚遇见了李察基尔，而她不过是为自己寻找一个安全的厕所。
致礼最终还是追出去了。但是晚了，从小在农村当野孩子的乔麦，已经迅速给自己找到有利地形，她隐藏在杂草中，一个大白鹅安全体面的下了蛋。
回到车上，大姐夫过来表达了不满。乔麦没吭气，反正自己一身轻松，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落跑新娘这事，大姐夫事后跟家人汇报，说老四的这个媳妇，太有主见，恐怕将来过日子，老四降不住她。
而今，致礼回来时路过他们结婚那天发生故事的地方，车子恰好坏了，时间已经被偷走了11年。
此时深秋，河流早就废弃，全部被芦苇掩盖。芦花飞扬似雪，天黑了只有风声无尽。致礼坐在路边，把烟盒里的烟都抽完了。
烟，是老陈送的软中华。抽烟者，无论烟有多贵，抽的不是烟，是瘾而已。这个瘾，谁说不是生命的寂寞？
致礼回忆起丰润的新娘乔麦，提着婚纱就跑的样子。他就在烟火的明明灭灭里，生出追不上的落寞感。
3，
致礼把烟盒的烟都抽完了，然后上车，打火。车子居然顺利启动了，真是奇怪，仿佛耍了脾气的驴自己想通了，又可以拉磨了。
他在夜晚跟老婆讲起当年的事，乔麦心里感概万千。她终于开口：你坐在那里抽了半天烟，你想明白了什么事儿吗。
致礼：想明白了，就像当年我娶你，我妈说不能找个农村来的临时工，我不听，我说我的事自己说了算。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听，我的事自己决定，就是和你过下去。
铜墙铁壁包裹的乔麦掉了泪。她说：想过下去，就要改变。
致礼：好，你想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乔麦：第一，大姐夫的事，不要掺和，第二，房子卖掉。
致礼：全部听老婆的。
也因为这句示好的话，乔麦接受了致礼伸过来的手…
床有三围。致礼一定挑了能发出最大晃动的那块地方，进行深耕细作。
乔麦蒙上眼睛，她放弃了挑选地盘的抵抗，她不能掩盖动静，就像她不能掩饰心底的风声一样。她的世界里一片模糊的幻象，好像芦苇疯长，穿着婚纱的茱莉亚罗伯茨在跑，说不上悲伤还是欢喜。
致礼和老陈在今晚的两次较量中都失利，他在对老婆的占有里，透过床板，对老陈宣布了胜利的信息。
获胜者致礼事后把老婆温柔的入臂弯，说：你不觉得我比爱儿子还爱你吗。
乔麦：哪里看出来。
致礼：床上啊，总能把老婆伺候的很舒服。
乔麦无比羞愧，转了话题说：你说过要改变，你要让我看到实际行动。
致礼：不能光让我一个人改变，你也要改。
乔麦：我有什么需要改的。
致礼：第一，不要拒绝老公的怀抱。第二，我大姐夫的事。
乔麦：不是答应我大姐夫的事别管吗。
致礼：今晚老陈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我将信将疑，因为我大姐夫自己也有个说法。但什么原因不重要的，这事总归是老陈打人引起来的，我大姐夫又不走运，赶上严打，判个十年以上，罚款倾家荡产，也算是毁了。我知道法律要严惩凶手，但我大姐夫的为人我知道，多年来他是我们陆家的主心骨，他把我妈当亲妈对待。他出事，我妈也垮了。
乔麦沉默着，听致礼继续说：希望老陈能站出来，他的证词能让我大姐夫少判好几年呢。
乔麦这才明白致礼在求欢的路上，也耍了手腕，先把老婆的心软化了自己得到实惠再说。如今他猴子露出红腚眼了。她问：你要我做什么呢。
致礼亲了老婆的额头一口，说：你也不笨嘛，能猜出来。你去找老陈做做思想工作，老陈也许听你的。
乔麦：我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听我的呢？刚才我们做爱那么大动静，老陈要是没睡，早就听见了。仅凭这一点，我是你老婆，不是人家老婆。人家凭什么听我的。
致礼：大姐夫这事，怎么着也是有你引起来的吧，你当时心平气和处理这事，老陈能打我大姐夫吗？打了后你第一时间阻止老陈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事情起因在你…
乔麦一下掀了被子，怒目圆睁：起因在我？你怎么不说在你？是哪个王八蛋把钥匙忘在娘家的？哪个老混蛋把钥匙卖了人情的？哪个暴发户一点惭愧之心都没有还觉得霸占人家新房理所当然？你要我心平气和仪态万方，对不起，老娘做不到！
致礼也生了气：你居然骂我妈是老混蛋？你娘也是老混蛋，你爹也是老王八蛋…
乔麦跳起来。她光着身子，胸前一对大兔子气的乱颤，张牙舞爪要吃了致礼。
致礼跑了，乔麦拿起枕头砸过去。
俩人因为混蛋问题，吵翻了。
(未完待续。暗号：男邻居，有小说目录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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